马克布里:我在新华社的奇怪日子


被张大成反指具有冷战思维的马克布里对情报工作抱有兴趣,他在桂尔夫大学研究的就是加拿大安全情报机构。


"I knew I had never written anything for Xinhua that I would not have filed to a Canadian newspaper."

我给新华社写的东西,不会比写给加拿大媒体的多一个字。----马克布里

译自817加拿大首都渥太华政治新闻网站iPolitics《我在新华社的奇怪日子》。


为中国官方媒体写加拿大的政治新闻,真是一个令人不安到眼皮发颤的工作。九月号《渥太华》杂志登载的国会记者马克布里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实例。2009年,新华社决定加大对加拿大的报道力度,马克布里在那一年开始了与他们的合作。

马克布里写道:“那时我有两个采访工作,太阳报系列新闻负责人Kory Teneycke要我做左翼活动人士的调查报告,另一个就是新华社驻渥太华记者站,其负责人说不在乎哪个党在加拿大执政,‘我们只需要从渥太华发出好的、客观的新闻’。尽管新华社形象不好,但他们给出的条件不错。”

他被告知新华社会在国际上迅速扩大影响,包括与中国关系走向缓和的加拿大。在接受新华社的聘请时,他还是有些保留。“新华社属于中国政府,对热爱自由的人来说红旗意味着什么。但中国的一切不是属于政府就是属于军队,一切都是在北京的严密控制之下。”

他甚至和加拿大安全情报局联系以获得帮助,但没有人理睬他。

新华社驻渥太华记者站主任给他下达的命令时常令他困惑,马克布里意识到新华社要做的是给中国政府收集情报,而不是做报道。

最终他选择了离开。他的故事反映了新闻自由与专制制度之间棘手的关系,哪怕这种关系在海外也不例外。

“我和加拿大国会新闻办公室负责人克里斯让兹(Chris Rands)谈过这些,他说办公室明白我与新华社之间的不愉快,他们会要求双方来解释各自的观点。”

但让兹强调马克布里在文章发表之前,不会这么做。

马克布里将在九月号《渥太华》杂志发表的文章片段:

                        前任新华社驻渥太华记者站站长杨士龙

一切都是从2009年国会山圣诞晚会开始,当时我、妻子和孩子们与一家友善的中国家庭坐在一起,再过几个星期,这家人就会结束在加拿大的四年任期回北京。杨士龙当时是新华社驻渥太华记者站主任,我们一起聊天。那时他们的记者都是中国人,但为了进入西方主流社会,新华社正准备聘请加拿大记者撰写本地的政治及经济新闻,以满足快速增长的中国、西方和第三世界读者的阅读需求。

那时我刚结束在蒙特利尔协和大学两年的教学工作重新做回自由撰稿人,由于经济衰退,给杂志社撰稿也没有什么油水,这项工作带来的稳定前景使之显得蛮有吸引力。

我向杨士龙说了我的想法,他随即给了我几篇自由撰稿的工作。

几个月后,新华社开始招聘全职的渥太华记者站英语部负责人一职。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好得不像是真的。当我和朋友们提到新华社,他们的第一反应总是你不会是去做间谍吧?

但我当时想这种态度是否过时了?加拿大的企业正在加强与中国的联系,加拿大政府也在这样做。我为什么不能把加拿大的政治新闻告诉中国人呢?那里有着巨大的读者群。新华社的读者比全加拿大报纸读者的总数还要多。不过,我当时还是持怀疑态度,他们真是间谍吗?我是否会被招募去扮演东方专制政体里的西方面孔?在接受新华社的职位之前,我对这家机构和它的文字做了一些基本的调查。

新华社属于中国政府,对热爱自由的人来说红旗意味着什么。但中国的一切不是属于政府就是属于军队,一切都是在北京的严密控制之下。我还发现,尽管它是中国最大的新闻机构(在全球有100多家分社,在国内有几十家分社),中国政府只负担其40%的费用,它只得靠向西方国家里的华文媒体和第三世界的报纸出卖新闻,尤其是经济新闻赚钱。

我考虑加盟新华社时,它正雄心勃勃地要把其海外记者站数量翻倍到200家,还要雇请6000名海外记者。随后两年,新华社开通24小时的新闻频道,并在纽约时代广场设置窗口。甚至苹果手机还有新华社新闻、卡通、金融信息和全天候的娱乐节目。新华社急欲扩张,我和其他数千名海外记者,将给它提供必要的内容。

此次之外,北京明白新华社在国内和海外的形象问题,我相信北京想用新华社来改变世人对中国的看法,增强中国的软实力。我知道新华社还没有洗脱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情报机构的
坏名声。


                        现任新华社驻渥太华记者站站长张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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